2015年9月18日 星期五

(未設定標題)

進入民宿,看看民宿裡有什麼書幾乎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我,放些湊樣的旅遊書或是樣版書,往往是給民宿負評的原因之一。進民宿找書看,或者,到民宿看書似乎是一件滿常發生的事情。


這回,傍晚進入民宿後,到處翻翻找找,就這麼捧著一本厚厚的小說讀了起來。說讀完有些不盡不實,這本「海上教堂」足足有六百頁,因為隨手翻開,因此前面漏了幾十頁,當然,有一大部分的推薦、自序,那掠過也無傷大雅,但終究不是從頭一字讀起,另外到了隔天的十一點多鐘,退房時間在即,最後那六十頁說是「囫圇吞棗」恐怕也太過寬大,但中間的四、五百頁倒也算是焚膏繼晷的給讀了一遍。


一翻開,就落在作者伊德芳索。法康尼斯的第一重點,領主的初夜權上。初夜權其實是個假議題,在封建莊園的年代裡,豈止是初夜權,只要領主看上的女性,隨時都會成為凌辱的對象,初夜剛好加強了衝擊性。封建的領主巴耶拉在農奴柏納的新婚之夜奪走了美麗新娘芙蘭希斯卡的初夜,不僅炫耀自己在領土上的眾多私生子,也強迫柏納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新婚的妻子性交,完全顯現了身為封建領主的威勢。


如果順著故事看,會發現柏納雖然名為農奴,但實際上他的家族算是頗為富饒,有家族傳承的肥沃土地,生活也不虞匱乏,甚至有餘力提供女兒嫁妝。別小看這嫁妝,整篇小說裡拿不出嫁妝的非奴隸階級可不在少數。因此,在這人生大喜之日前大致上生活無虞的柏納一夕之間遭逢巨變,無力保護新婚妻子,又在威勢下被迫公開性交的他在領主與隨從離開後不知所措,而芙蘭希斯卡更是飽受打擊成了行屍走肉。不久,兩人的孩子亞諾出世,靠著一脈相傳的右眼胎記柏納歡天喜地的確認了自己的親骨肉,但卻也觸怒了「播種」失敗的巴耶拉。


封建領主的精子居然跑輸了農奴,這在現代看來荒誕不經的理由卻成了柏納家破人亡的罪責。巴耶拉以奶媽的理由招喚芙蘭希斯卡進入城堡,作為現代人,看慣了小說、電影自然明白背後的含意,但對農奴柏納而言,直到他進城想見自己的愛子才發現事有蹊翹,亞諾被丟棄無人聞問,而自己的妻子則在領主的凌辱後成了下人的洩慾工具。憤怒的柏納一鐵棍打死了看守的少年,帶著亞諾逃到了家傳的洞穴,躲過了第一波的追捕,直到糧食用盡才出發前往巴塞隆納投靠自己的親妹妹賈夢娜,因為傳說如果能在巴塞隆納居住滿一年又一天,就可獲得自由人的身分。


這一段裡,柏納是極其卑微與無能,他既無法保護妻小,也無法安慰妻子受創的心靈,直到他揮棍反抗之前,都是個未經世事的農奴的模樣。他最在意的是妻子懷胎所生的孩子是否為自己的血脈,對妻子所受的屈辱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另一方面,對芙蘭希斯卡而言,亞諾究竟是丈夫所種或是領主所生毫無意義,沒有愛情、沒有親情,只有動物般的性行為兩者對他而言毫無差別。這裡凸顯了男與女的極大差異,傳宗接代對男與女的不同意義。


當年父親準備的嫁妝讓柏納的妹婿卜葛勞能夠拜師學習陶藝,最後不但靠著手藝出師,也靠著敏銳的嗅覺拋棄了技藝路線專門燒製商用陶罐,讓卜葛勞成了富裕的陶藝工匠,不僅擺脫了原本的農奴身分,更從陶藝工匠成了富商,不但開啟了陶器工廠還擠身入上流社會。就靠著欠下的這一份恩情,柏納在妹婿的工廠找到了棲身之所,但他的農奴與殺人犯背景,讓他從農奴變成了妹婿的奴工,唯一的救贖是兒子亞諾能夠由賈夢娜扶養,過著非奴隸的生活。


從陶器工廠開始,柏納展現了自己聰明、靈巧的一面,他很快的成了工廠裡不可或缺的幫手,雖然隱姓埋名,生活環境極差,但每日可以跟兒子聚首閒話家常(如果在亞洲,很可能一輩子也不得相認),生活看似過得還可接受,但擠身上流社會成了名人的妹婿在耶誕節大宴賓客,亞諾跟著表兄弟姊妹趁亂出遊,最後表弟賈蒙落水死亡,表姊將過錯推到了亞諾身上。從此,賈夢娜不再將他視為己出,之後更抑鬱而終。卜葛勞很快的再婚娶了男爵之女伊莎蓓,從此擠身貴族行列,但失去依靠的柏納父子也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此時的柏納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無知的農奴,他利用自己的逃亡農奴與殺人犯的身分做為談判籌碼,在丟不起臉下卜葛勞替他們辦了手續,成為真正的自由人,從這裡,我們才發現原來自由原來是有價格的,而且不是住滿一年又一天那麼簡單,在封建制度裡,身分的轉變可比登天難。


看完「海上教堂」後不久,在午餐的咖啡廳裡匆匆的看完了「學運世代」,裡面一句話讓人印象深刻:左派追求的是平等,右派追求的是自由,但兩者往往無法併存。但在十四世紀的西班牙,或者封建的社會裡,自由與平等都是遙不可及的雲朵。


再婚後的卜葛勞賣了陶器工廠,但他不敢讓柏納真正的自由,深怕他的真實背景曝光傷了自己的顏面,因此一直將他牢牢的綁在身邊。雖然柏納在外租屋,但依舊替卜葛勞看照馬匹,即使如此,他還是靠著聰慧成了第一流的馬伕,但也招來了嫉妒。此時的亞諾當然不可能再跟著卜家小孩念書、寫字,這些在賈蒙落水時都已經化為烏有。他結識了新朋友小卓,兩人成為莫逆,也一起在租屋處棲身。從懂事開始就沒有母親的亞諾接受了柏納的說法,將聖母馬利亞當成自己的母親,在小卓的陪伴下,兩人在巴塞隆納裡到處尋找,終於在港邊找到了恭奉海上聖母的教堂。在那裡,他們認識了神父,認識了搬運海港貨物並替擴建教堂免費搬運巨石的搬運工們(大力士),從此,聖母教堂成了他們生活的重心。


跟亞諾不同,小卓的母親健在,但因為偷情而被父親給幽禁在後院的小屋之中,小卓只能透過一扇小窗跟母親聊天,讓母親撫摸自己。透過每日的對話,小卓的母親知道小卓結交了新朋友,有了自己的新世界,也終於辭世。小卓在窗外等不到母親的回音,鑽入小窗才發現母親過世,卻也無法離開小屋,終於,柏納與亞諾找到了小卓,將他從小屋裡救了出來,也脫離了他父親,正式與柏納一起生活。


小卓從此改名為卓安,那是他母親稱呼他的名字,而柏納也像聖母教堂的艾柏神父說出了實情。在此之前,不管神父或是大力士們都以為亞諾與卓安是親兄弟,於是在艾柏神父的幫助之下,卓安得以進入教會學校就讀,與亞諾的世界開始產生了分歧。亞諾將父親告訴他的母親聖母瑪利亞的這個秘密分享給卓安,並慷慨的讓卓安分享自己的「母親」,亞諾將自己所有的心事一股腦的向聖母瑪利亞訴說,當然聖母的雕像從來不曾回應,只有亞諾一人看得到的「微笑」以對。那是一種情感的、心靈式的母愛。但從小就有母親的溫言陪伴,有母親慈愛撫摸的卓安要的母親與從出生就沒有母親的亞諾完全不同,他需要的是真實的,實際的存在,而不是虛無飄渺的情感寄託。這對卓安有著極大的影響,導致他後來由重視心靈、生活修行的方濟會轉往重視經典與教義的聖明會,也開啟了他追尋明確的教義,從經典中找尋答案,讓自己安心的未來。


從這裡,可以發現在那個階級分明又重視出身的年代,幾乎沒有哪個人是可以被信賴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讓你墜入無底深淵的原因,因此柏納有著無數的秘密,卻不輕易的向其他人透露,凡事小心謹慎。當時的,人與人之間充滿了不信任,因此,謊言、誣陷就成了每一個人生存下去必備的技能,當年亞諾被表姊陷害,或是被另一位偷懶的馬伕陷害,都成了無可避免的災厄。柏納一心想要脫離卜家,雖然他已經是知名的馬伕,但在男爵夫人的威勢下,他始終沒法找到新的工作,加上巴塞隆納鬧起了饑荒,讓事情雪上加霜。伯納與亞諾拿著主人交代的錢上街買糧,但卻四處碰壁,最後,看著貴族的犯人有糧可吃,而平民百姓的小孩卻得餓肚子,忍無可忍的柏納挑起了暴動,最後被吊死在廣場之上。


這一段的起伏之大,完全超出了想像,特別是原本為了兒子願意做牛做馬,低聲下氣、忍辱負重的柏納突然成了暴動的主角,尤其突兀。但如果從原本被馬伕誣陷卻絕不低頭的亞諾在看到父親吃盡苦頭後,決定向卜家人低頭下跪道歉,甚至親吻她們的鞋,這對一心想帶著兒子走出奴隸生活的柏納影響極大。在體認的自己的逃亡農奴與殺人犯的身分不僅不因為一紙自由人證明而洗刷,甚至成為愛子無法脫離奴隸身分的原罪,恐怕才是柏納決定用這種方式結束生命的原因。


看著吊在廣場示眾的父親屍骸,亞諾開始了獨力求生的生涯。他先拜託卓安披上被單在廣場上作為自己的替身(這就像是當年的柏納般單純而無知),弄來燃油焚燒了父親的屍骸。亞諾躲過了衛兵的追捕,躲入了聖母教堂,卻又捲入了教堂內的偷竊疑雲,最後,終於在艾柏神父與大力士雷蒙的幫助下洗刷了冤屈。在無處可去下,已經餓到皮包骨的亞諾加入了大力士的行列,在其他大力士與公會代表人的幫助下亞諾度過了考驗,成為大力士公會的一員,但微薄的薪水讓他與卓安再也負擔不起貝雷老夫妻家的租屋,他們兄弟倆只能在火爐邊鋪上草蓆度過夜晚。原本的租屋由製革匠賈士鐸一家人接手。


亞諾與賈士鐸的女兒雅萊迪思展開了一段只能以眼神交會的戀情,成年的亞諾開始對異性有了情慾幻想,而有著栗色眼眸的雅萊迪思也發現自己的一顰一笑能夠控制亞諾的喜怒哀愁,就在情竇初開的時節,亞諾透過艾柏神父向賈士鐸提出了婚約,但賈士鐸將美貌的兩個女兒當成翻身的關鍵,即使他連嫁妝也負擔不起。很快的,雅萊迪思成了喪偶的老製革師傅老包的妻子,沒有感情只有粗暴的交媾,而賈士鐸也如願換到了製革師傅的頭銜。


即使獲得自由,但亞諾卻沒有獲得平等的對待。即使同樣在社會的底層,但人依舊不平等,付得起房租的製革匠賈士鐸看不起連房租都付不起的搬運工大力士,社會階層監牢的鞏固了統治的基礎與社會的秩序。


年輕的雅萊迪思透過每晚窺視年輕學徒排遣心中的壓抑的情慾,年輕學徒也因為偷看雅萊迪思而遭到老包的鞭刑伺候,直到雅萊迪思再次看到已經成為大力士的亞諾。積極主動的雅萊迪思在路中攔截了亞諾,兩人展開了地下情。同一時間,即將成為方濟會教士的卓安、艾柏神父、雷蒙與大力士公會代表人巴托羅莫都想替進入青春期的亞諾安排婚姻,最後巴托羅莫的女兒瑪麗亞雀屏中選。與聖母同名不知道作者是否有特殊的涵義,但她在父母的教導下無止境的包容丈夫,照顧丈夫卻成了一張緊緊裹住亞諾的網,即使亞諾持續的與雅萊迪思在荒野中偷情,背部留下狂野的雅萊迪思的抓痕,但瑪麗亞依然無怨無悔的替他敷藥療傷,最後,讓亞諾選擇了逃離。


亞諾加入了軍隊,身強體壯的他在一場搏鬥中獲選入衛隊,成了風雲人物。而另一方面,雅萊迪思則逃離了老包踏上了尋覓愛人的旅程。孤女一人,雅萊迪思先是成了船夫性侵的對象,經過千辛萬苦,用盡了女人的天賦與智慧,終於趕上了軍隊的步伐,但此時的她已經衣衫襤褸最後接受了妓女的救濟。她的狼狽遮掩不了美麗的容顏與胴體,在老鴇的詢問下,雅萊迪思謊稱自己是懷孕尋夫而來,但當聽到亞諾。艾斯坦優的名字卻觸動了老鴇的心事,當然,她就是當年生下亞諾卻身陷無邊地獄的芙蘭希斯卡。


芙蘭希斯卡輕鬆的找到了亞諾,面對這個老鴇,亞諾很輕鬆自然的將一切和盤托出,這裡不僅是母子親情,也在一次的說明了當時人寄關係的緊張與不信任,很多事情是不能跟朋友分享。於是,芙蘭希斯卡謊稱亞諾已死,讓雅萊迪思死心轉為自己效力,也替兒子解除了婚外情的警報。


雖然通篇將雅萊迪思描繪成了蕩婦,但另一方面,她可說是跨越傳統,追求女性情慾解放的女性主義先驅,當然,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恐怕會是女性主義者。但這也是作者在追求平等的一個表徵,不只是階級、職業的評等,控訴男女間的不平等也是通篇的重要議題,甚至是故事轉折的重要關鍵。


解除了婚外情警報,回到巴塞隆納的亞諾面對的卻是一場無情的瘟疫,帶走了妻子瑪麗亞的生命,留下亞諾無限的自責。這場瘟疫也帶走了神父與許多大力士的性命,她的岳父巴托羅莫死了,她的恩人雷蒙也死了。瘟疫帶走了生命,也帶來了謠言與動亂,異教徒猶太人成了代罪的羔羊,傳言猶太人在水井了灑下了瘟疫的藥水,加上原本對猶太人的種種誤解,掀起了一陣反猶太人的騷動,在因緣際會下,急公好義的亞諾救了三個猶太小孩的生命,也因此結識了其中兩位小孩(女兒芮琦)的父親猶太富商哈斯戴。在哈斯戴的安排下,亞諾成了貨幣兌換商人,並將深愛自己兩個孩子的得力助手撒哈特轉讓給亞諾,從此,亞諾成了巴塞隆納首屈一指的富商。


我們可以說亞諾的一生到此,其實都是按照別人的安排在過日子,跟著父親離開了家鄉,父親死後照個艾柏神父的安排成了大力士,在雅萊迪思的誘惑下成了情夫,在卓安的逼迫下娶了瑪麗亞,最後成了貨幣兌換商,再成了巨富,輕鬆的跨入巴塞隆納的上流社會。這中間大約只有從軍是他自己的決定,雖然,他是為了躲避雅萊迪思的糾纏。


成了富豪的亞諾並沒有忘記父親的教誨,他極端厭惡奴隸制度,但改名吉良的撒哈特真正替他賺取大量錢財的卻是奴隸交易。一無所知的亞諾隨心所欲的幫助過往的貧苦朋友,他無息借貸給大力士等窮人,成了聖母教堂重要的贊助者,他也收養了雷蒙遺留下的女兒海兒。就像小說裡的其他女性,幾年後十四歲的海兒愛上了亞諾,但三十三歲的亞諾卻極力的壓抑自己心中的情感,在重逢的卓安建議下,亞諾開始替海兒尋夫,卻也一直以海兒不願意而拖延下去。


成為富豪的另一個好處,就是亞諾終於有機會向從小羞辱他,也間接害死柏納的卜家復仇。在與國外聯手下,卜家的船隊再也沒能返回巴塞隆納,原本就因為擺貴族排場而捉襟見肘的經濟狀況終於難以支撐,最後以破產做收。亞諾接收了男爵的宅邸,接收了所有的奴工,他燒掉了伊莎蓓的鞋,燒掉所有卜家人的鞋以洩憤,並將卜家人趕往鄉下居住,但心地善良的他卻沒有復仇的快感,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柏納復活。


當巴塞隆納面臨卡斯提亞王國的進襲,毫無防衛能力的巴塞隆納只能坐以待斃,此時亞諾指揮著自家的捕鯨船封鎖了航道,讓加太隆尼亞王國反敗為勝,也因此獲得了國王貝德諾三世的嘉勉,將養女愛麗諾許配給亞諾,這迫使亞諾不得不正視自己與海兒的情感,當然,亞諾也無能反抗,只能消極的拒絕與愛麗諾有夫妻之實。國王此舉其實也非善意,愛麗諾雖然有男爵頭銜,但卻是王族的私生女,因此一直是國王亟欲擺脫的累贅,剛好趁此機會既安撫了功臣亞諾,也脫手了愛麗諾。即使在貴族圈中倍嘗冷暖,但愛麗諾就跟早前卜葛勞迎娶的男爵夫人伊莎蓓一樣看不起農奴出身的亞諾。


獲得男爵頭銜的亞諾有了封地,雖然所屬的貴族拒絕向農奴之子低頭,卻也不得不遵行他的指令,這是多麼弔詭又滑稽的畫面。亞諾的聲望在到封地宣布解放農奴時達到了巔峰,也終於完成了父親消滅奴隸制度的心願。


但原本痛恨亞諾的愛麗諾卻改變了態度,一方面她對身強體壯的亞諾動了心,另一方面她也需要生下繼承人來確保自己的未來,但這一切終因亞諾的無視而點燃了怒火。愛麗諾將一切歸罪於海兒,認為是海兒的愛慕之心阻擋了他與亞諾的婚姻之路。愛麗諾將一切向卓安透露,一直鑽研基督教義的卓安已履行夫妻義務是基督徒忠誠的表現來說服亞諾,但卻換來亞諾的拒絕,之後,卓安與愛麗諾合謀找來了騎士彭茲,彭茲綁架了海兒並監禁在農場之中,當亞諾率領民兵要援救海兒時,再由卓安出面,以基督教義向亞諾遊說,最後,沒有太多主見的亞諾同意將海兒嫁給強暴她的彭茲。


將海兒視為己出的吉良從起離開了亞諾,而在兄弟情誼與基督教義間掙扎的卓安也離開了亞諾,原本隨遇而安的亞諾繼續救濟窮人,但也無力抵抗愛麗諾與其他仇家的陰謀,最後在愛麗諾結合卜家與巴拉耶家族下,在另一場反猶太人的暴動中,亞諾挺身而出與王子交涉,最後付出大筆金錢但依舊得要有三位猶太人扛起責任。年邁的哈斯戴自願就義,他的女兒芮琦倒在亞諾胸懷成了亞諾下獄的導火線,在愛麗諾、卜家與巴拉耶家族的作證下,借貸大量金錢給國王的亞諾成了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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