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提克隨筆> Kevin McHale 的故事（一三八）新血

 

▲ 派瑞許與麥克海爾賣命的與年輕小夥子對抗

交易前，塞爾提克的戰績只有24勝28敗，但交易後出現一波9勝2敗的小高潮，讓球隊重新站上五成勝率，但卻無法真正改變球隊的體質。

三月底，板凳上的主要小前鋒替補派克森（Jim Paxson）右手腕進行手術。四月中原本就有腳傷的主力控球強森（Dennis Johnson）扭傷了右腳踝，也因此缺席了球隊最後六場比賽。

安吉（Danny Ainge）被交易，柏德（Larry Bird）原本預計在三月復出的計畫一再遞延，而強森的受傷讓塞爾提克八零年代的老將們只剩下麥克海爾（Kevin McHale）與派瑞許還在場上征戰。老將凋零，年輕一代的球員也逐漸承擔更多的責任。

在安吉交易前，強森就與菜鳥蕭爾（Brian Shaw）共組新的後場先發，沉重的控球重擔也逐漸落在年輕的蕭爾頭上。在強森受傷退場下，總教練羅傑斯（Jimmy Rogers）決定用另一個菜鳥甘波（Kevin Gamble）來擔任先發得分後衛，雖然甘波在例行賽的數據不起眼，但他的防守幫他贏得了這次機會，這是多年來塞爾提克的後場第一次沒有強森或是安吉的身影。

接手先發的第一場比賽，甘波就用20分10助攻7籃板的成績技驚四座，在這球季最後的六場比賽裡甘波平均22.8分4.8助攻4.7籃板與1.8抄截，雖然季後賽裡因傷只出賽了一場比賽，但這六場的優異成績讓他獲得了繼續在塞爾提克發光的機會。

塞爾提克雖然靠著交易重返五成勝率，但球隊的勝場從來未曾超過敗場五場以上，這是1978年柏德（Larry Bird）入隊後第一次遭遇的窘境。這個球季裡塞爾提克未能在客場取得二連勝，這是四十年來的頭一回，他們在客場遇上五成勝率球隊時，戰績更是難堪的23場完敗。

球隊為了補強禁區而做出了交易，稍稍減輕了麥克海爾與派瑞許肩上的重擔，由於平克尼（Ed Pinckney）與克萊恩（Joe Kleine）的出現，讓麥克海爾與派瑞許在明星賽後的出賽時間稍稍減少了三分鐘。球隊的平均得分由107.9分提升到111.0分，籃板也由43.2個進步到45.4個，但同時球隊的失分也由106.0分退化到110.7分，這一來一往讓球隊的戰績依舊維持原地踏步。

少了強森，塞爾提克的在例行賽最後陷入苦戰，一波三連敗讓這隻老牌球隊連晉級季後賽都成了問題。

所幸最後靠著例行賽最後一場在主場擊敗夏洛特黃蜂隊，塞爾提克才以42勝40敗擠入季後賽，雖然對手是老死敵底特律活塞隊，但活塞隊不費吹灰之力就以直落三淘汰了塞爾提克。

這窘境是羅素（Bill Russell）加盟塞爾提克後從未曾出現的。

「拜爾斯（Len Bias）的意外讓這支球隊倒退了十年，那是你無法彌補的。」尼克隊助理教練，同時也是塞爾提克傳奇人物的塞拉斯（Paul Silas）說。「特別是現在的塞爾提克戰績又好到無法在選秀會上擁有好順位，而且現在的球團高層也不再像過去那麼愚蠢，可以像老紅頭（Red Auerbach）過去那樣輕鬆的做出好交易。」

<塞爾提克隨筆> Kevin McHale的故事（一三七）安吉之聲

 

▲ 麥克海爾與安吉的好交情，從球員時期一直延續到總管年代

少了主將柏德（Larry Bird），塞爾提克的戰績一直在與五成拉鋸中。球隊的進攻重心也由柏德轉移到麥克海爾（Kevin McHale）身上，雖然麥克海爾繼續繳出22.5分8.2籃板的優異成績並入選明星賽，但球隊的禁區重擔都落在麥克海爾與派瑞許（Robert Parish）身上，讓兩人喘不過氣來。

球季中，麥克海爾公開向高層喊話，表示為了避免陷入犯規麻煩，讓自己在球場上變得綁手綁腳，接著，又質疑為何球隊高層不試著弄來被籃網隊揮棄的前鋒貝瑞（Walter Berry）。

為了緩解球隊在禁區的人手問題，最後，塞爾提克在交易大限前做出了動作。當時的塞爾提克剛結束完每年例行在明星賽後開始的西征之旅，原本客場就居於劣勢的塞爾提克到了西區更顯頹勢，一勝五敗的西征戰績與24勝28敗的成績讓球隊不得不做出改變。

只是，麥克海爾沒想到籌碼是自己的摯友安吉（Danny Ainge）。

當時，安吉與總教練羅傑斯（Jimmy Rodgers）的關係陷入冰點，一切都肇因於教練團在一月下旬決定由菜鳥蕭恩（Brian Shaw）取代安吉成為先發得分後衛，同時，在第四節的關鍵時刻安吉又被羅傑斯給刻意的冰在板凳上。

這些都讓安吉成了球隊最佳的選擇。

「許多人都認為柏德與麥克海爾應該是最好的朋友，因為他們一起在場上合作了這麼久的時間，」被交易後，安吉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但他們不是，他們根本是完全不同個性的兩個傢伙，他們從不一起出外鬼混，甚至很少開口交談。他們會要我傳話給另一個人如何如何，然後另一個人會告訴我傳話說要怎樣怎樣，我就像是他們中間溝通的橋樑。」

「我不確定，也許態度來自贏球，也許柏德歸隊後那樣的態度會回到球隊，」當安吉被問到塞爾提克內部的「態度」問題時則說。「也許是球隊越來越多年輕的新面孔，現在球隊裡分裂成兩、三個小團體，過去，塞爾提克就是一個團結的大家庭。」

「人們總說凱文需要賴瑞，這對他是很大的傷害，」安吉替自己的好友抱不平。「麥克海爾需要的只是另一個能傳球給他的前鋒，不管跟誰同隊，凱文都是個偉大的球員。如果他跟魔術（Magic Johnson）同隊，他也許每晚都能拿個40分。」

「好啦！我說的有些誇張。」也許是驚覺自己失言，安吉很快的轉移話題。「但派瑞許（Robert Parish）是個最好的例子，沒有柏德，派瑞許正打出他職業生涯裡最棒的一個球季。」

一起奮戰了七個半球季，安吉不僅是麥克海爾的戰友，更是最好的朋友，雖然被迫離隊的不是自己，但麥克海爾卻感觸良多。

「賣走安吉讓我非常沮喪，」儘管如願的留在塞爾提克，但麥克海爾對摯友被交易依然感到忿忿不平。「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是如此的精采有趣，而且他每晚都拼盡全力的打球。」

<塞爾提克隨筆> Kevin McHale的故事（一三六）交易

 

▲ 安吉成了塞爾提克的籌碼

1988~89球季在遠征歐洲中展開序幕，但當家主控強森（Dennis Johnson）卻在西班牙馬德里弄傷了阿奇里斯腱，雖然34歲的強森還是出了72場比賽，但他始終沒有恢復該有的水準。無獨有偶的，主將柏德（Larry Bird）這球季也因為雙腳阿奇里斯腱受傷進了手術房，整個球季只打了開賽的六場比賽。少了柏德的塞爾提克一直在五成勝率上下掙扎，球隊試圖交易的傳言不斷的在媒體上成為焦點。

這個球季也成了塞爾提克隊史上的重要球季，由於持續不斷的受傷，讓塞爾提克不得不加速新陳代謝的速度，板凳、次級聯盟都成了球隊尋寶的來源。

少了柏德，讓上個球季一直苦坐板凳的路易斯（Reggie Lewis）終於有了上場機會。上個球季不時有驚人表現的路易斯在十二月繳出平均15.1分1.9助攻的佳績後，開始站穩球隊先發搖擺人的位置，取代柏德成為球隊在二三號位置的頭號攻手，也奠定他球隊接班人的地位。為了填補柏德的空缺，塞爾提克在十二月時從CBA找來六呎五吋高的搖擺人甘波（Kevin Gamble）來救火，雖然甘波從來未能贏得總教練羅傑斯（Jimmy Rodgers）的信賴，菜鳥球季在拓荒者隊跑龍套的甘波也意外的展開了自己10年NBA生涯。

甘波的出現，讓塞爾提克有了兩個凱文，隊友安吉（Danny Ainge）解決了這個困擾，為了方便記憶，安吉替小老弟取了個綽號叫奧斯卡（Oscar），原因不是甘波打球太過夢幻，而是借用了大聯盟外野手甘波（Oscar Gamble）來區分這個「新凱文」。

「我連顆球都還沒投進，丹尼就替我取了這綽號，」甘波說。「我想他是想起了自己打棒球的那個年代。」

除了路易斯與甘波，這個球季的選秀會上塞爾提克還挑上了聖塔芭芭拉大學的六呎六吋控球後衛蕭爾（Brian Shaw）。在強森表現受到腳傷影響下，蕭爾與三月份簽下的菜鳥阿波蕭爾（Kelvin Upshaw）都有機會在後場表現，這讓塞爾提克的世代交替成為眾所矚目的工作。

受限於戰績，塞爾提克只有首輪尾端的選秀權。雖然塞爾提克高層總能在沙裡掏出些金，例如這個球季第一輪第24順位（倒數第二）的蕭恩，或是一年前第22順位（倒數第二）的路易斯、第45順位的洛哈斯（Brad Lohaus），但用菜鳥練兵卻救不了隨時可能倒下的老將。

這使得交易成了最大的可能性，也讓老將們人心惶惶。

「你們都會繼續在球隊裡的，別擔心。」在球隊的耶誕晚會哩，奧貝克（Red Auerbach）對著麥克海爾（Kevin McHale）與安吉（Danny Ainge）說。「我希望看到你們穿著塞爾提克的球衣退休。」

但不久後，塞爾提克宣佈了消息，安吉與二年級的中前鋒洛哈斯（Brad Lohaus）被打包送到了沙加緬度國王隊，交換中鋒克萊恩（Joe Kleine）與大前鋒皮克尼（Ed Pinckney）。

「麥克海爾跟我已經討論這話題很久，」安吉接受訪問時說。「我們都知道如果有任何交易產生，我們兩人之一會牽連在其中。」

<塞爾提克隨筆> Kevin McHale的故事（一三五）Jimmy Rodgers

 

▲ 坐了多年板凳，羅傑斯（右一）終於獨當一面

結束1988年季後賽後，塞爾提克依照總教練瓊斯（K.C. Jones）的預告進行教練團改組，當年由費區（Bill Fitch）引介進入球團的助理教練羅傑斯（Jimmy Rodgers）終於扶正成為塞爾提克總教練。

長年擔任費區與瓊斯的副手，當各球隊教職出缺時，羅傑斯一直是熱門的人選，而塞爾提克不僅付給羅傑斯遠超過一般助裡教練，甚至超過部分菜鳥總教練的薪水，同時也給了他「助理總教練（Associate head coach）」的頭銜。過去幾年起起伏伏的紐澤西籃網隊曾提出邀約，但被羅傑斯拒絕，上個暑假大西洋區的死對頭紐約尼克隊也向塞爾提克提出照會，這回羅傑斯有興趣接手，但尼克隊卻因為塞爾提克獅子大開口的補償要求而抽腿。

「在87~88球季前，尼克隊希望能招募羅傑斯做為總教練，」引述自消息人士的說法。「但塞爾提克要求一個首輪選秀權做為補償，這讓尼克隊打了退堂鼓，轉而選擇了來自大學籃壇的皮提諾（Rick Pitino，多年後他也成了塞爾提克總教練兼總管），這讓羅傑斯十分失望。」

很難說這件事是否影響到總教練瓊斯的決定，但他也坦承自己是在這個暑假開始認真的思考引退這件事。

「我從去年暑假開始思考這件事，也告訴了紅頭（Red Auerbach）我的念頭，他只說『隨你所願。』」瓊斯說。「如果我厚著臉皮，我可以一路執教到75歲，但那不是我。引退讓我有更多機會陪伴我的家人。現在，吉米不需要再漫長等待，我們之間的友誼對我很重要。」

「波士頓是我想一直待下去的城市，」羅傑斯說。「我渴望自己的機會能來自這美麗的城市。」

瓊斯在短短的五個球季裡寫下308勝102敗的佳績，在當時勝場高居隊史第三，雖然被現任總教頭瑞佛斯（Roc Rivers）以403勝超越，但他7成51的勝率超過費區（7成38）與奧貝克（6成67）目前仍然高居隊史第一。

「在瓊斯教頭手下打球非常有趣，非常非常有趣。」柏德（Larry Bird）說。「他是我們的指揮官，但他同時也是屬於球員們的教練，他容許我們在場上做自己的決定，但我們很清楚它是我們的總教練，我們的老闆。他是個偉大的人物，他讓我成為一個更棒的人。」

「我想K.C.做了正確的決定，」柏德開玩笑的說。「讓我先罩著吉米幾年。」

但另一方面，羅傑斯接下的擔子並不輕鬆，瓊斯這幾年來苦操先發球員讓球隊自食苦果，年過三十的五虎將加速的折舊，關鍵時刻的傷痛成了過去幾個球季揮之不去的夢靨。雖然高層盡可能有限的資源下搜羅天份，但不管是菜鳥路易斯（Reggie Lewis）或是老將派克森（Jim Paxson）都只能在場邊乾瞪眼，卻上不了場分擔責任。

「我想這會是個平順的轉移，」球季的開幕賽前，羅傑斯對媒體說著。「我們使用的系統跟過去相去不遠，別忘了，我正是當年導入這套系統的幾個人之一。」

羅傑斯也表示將會在進攻系統中導入更多的快攻，並強調自己將會讓先發的五名老將有更多的休息機會。

「並不是說過去我們不曾跑動，但要了解現在聯盟裡越來越強調速度與攻守轉換，」羅傑斯進一步的解釋著。「當然，你還是會看到很多塞爾提克式的團隊籃球。」

<塞爾提克隨筆> Kevin McHale的故事（一三四）兵敗汽車城

 

▲ 派瑞許的膝傷讓塞爾提克倒下

另一個原因是防守，活塞隊近乎美式足球的防守模式經過幾年已經成功的讓裁判「適應」，推、拉、扯、擠再也不是裁判響哨的原因，這讓活塞隊小前鋒丹特利（Adrian Dantley）能夠卯足全力的防堵柏德（Larry Bird），並獲得了成效，讓柏德在整個系列賽中都無法找回自己的投籃手感，而肉搏式的防守更讓塞爾提克只能在中距離出手。

「你只能接受這現實走下去，」塞爾提克的大前鋒麥克海爾（Kevin McHale）無奈的說。「如果他們抱住你，你得要抱回去，如果他們抓你的球衣，你就抓住他們的。這也是為何我一直享受跟活塞隊對抗，他們讓你專注，讓你更融入比賽。」

最糟的是，這是1982年12月19日以來活塞隊第一次在波士頓客場取勝，而這一年的季後賽裡，過去一向固若金湯的塞爾提克主場屢屢被對手攻破，某些程度也暗示了這支無法邁開步伐的老勁旅的困境。

塞爾提克靠著麥克海爾神來之筆的三分球保住了第二戰主場，同時在第四戰接替柏德負責防守活塞隊前場得分之鑰丹特利，讓丹特利只有九次出手機會（進兩球），以79：78在底特律扳回一城，讓塞爾提克重新擁有主場優勢。

回到主場，塞爾提克在上半場出手40次命中21球，麥克海爾個人就砍下19分，讓球隊54：40取得領先。但塞爾提克在接下來的48次出手卻只進了12球，大主將柏德（27分17籃板）在關鍵的下半場更只有15投4中的低迷命中率，讓原本進攻一直不順手的塞爾提克更顯窘困。

「現在我們開始懷疑自己的進攻到底出了甚麼問題？」麥克海爾賽後說。「過去，我們在得分上從來沒有困擾，但一瞬間，我們就是沒法將得分推進到三位數，這個系列我們還沒有破百過。」

麥克海爾出賽41分鐘攻下26分3阻攻，但最後犯滿畢業，接手的羅柏茲（Fred Roberts）在出賽12分鐘裡也迅速的吞下六犯離場。這也讓活塞隊在延長賽裡以10：4再度擊潰地主，以102：96再度攻陷塞爾提克主場，浪費了前一戰的客場勝利也宣告系列的結局。

事實上，如果不是麥克海爾犯滿，總教練瓊斯（K.C. Jones）可能還不會讓他的替補前鋒出賽超過10分鐘，在265分鐘裡（一次延長加賽），塞爾提克的五大先發貢獻了235分鐘。繼前一場板凳只靠羅柏茲攻下一分後，這場塞爾提克替補也只有羅柏茲一人有兩分進帳。

反觀活塞隊，替補前鋒羅德曼（Dennis Rodman）攻下10分，替補中鋒沙利（John Salley）抓下9個籃板。塞爾提克的板凳問題在不斷的惡性循環下成了永遠的噩夢。

第六戰裡，雖然麥克海爾攻下全場最高的33分並抓下11個籃板，但中鋒派瑞許（Robert Parish）因為膝傷只打了六分鐘就退場，柏德出手17次只命中4球，整個系列的命中率還不滿四成。活塞隊的板凳在強森（Vinnie Johnson）攻下24分帶領下以46：20遙遙領先，也讓塞爾提克吞下第四敗結束球季。

<塞爾提克隨筆> Kevin McHale的故事（一三三）活塞踢館

 

▲ 經過一年，湯瑪斯對塞爾提克表現更上層樓

東區冠軍賽裡，塞爾提克又遭遇到了近幾年的死對頭底特律活塞隊，儘管過去幾年一直苦苦進逼，但塞爾提克在主場面對活塞隊的戰績一向甚佳，打從1982年球季開始，活塞隊就在波士頓吞下了21連敗。

57勝25敗的戰績讓塞爾提克擁有東區的季後賽主場優勢，讓老傷的塞爾提克依舊信心滿滿。

更有利的，是在第三節進行約七分鐘左右，活塞隊的當家中鋒藍比爾（Bill Laimbeer）就不得不退場，這回不是因為打架而被趕出場，而是因為受傷。

「我的手臂遭到拉扯，我聽到『波』的一聲，非常大的一聲『啵』。」藍比爾描述著當時的情形。「我的整隻手失去了知覺，我無法控制手臂，幾秒鐘後我彷彿恢復了知覺，讓我以為自己還能打。」

但當活塞隊的訓練員艾柏唐諾（Mike Abdenour）要藍比爾將手高舉過頭時，一陣陣刺痛讓藍比爾不停的顫抖。

兩隊以75：73結束第三節，地主塞爾提克兩分小幅落後。

離開了球場，藍比爾只能在休息室裡聽著比賽。老舊的塞爾提克休息室內沒有任何的收音機，少了隻手臂的藍比爾只能靠著滿場球迷的呼喊來判斷球賽進行的狀態。

「這是我唯一能知道球賽狀況的方式，」藍比爾賽後接受訪問時說。「當我們得分時，滿場球迷會：『嗚！嗚！嗚！』的狂噓，當塞爾提克得分時，他們則會：『啊！啊！啊！』的大嚷。」

少了塞爾提克最痛恨的藍比爾，但卻沒有替球賽帶來更多優勢。活塞隊的小後衛湯瑪斯（Isiah Thomas）在第四節接管了比賽，一次漂亮的三分打與一個罕見的三分球讓滿場的球迷發出的「嗚！嗚！嗚！」與其說是噓聲，不如說是最誠摯的哀鳴。

拿下35分12助攻的湯瑪斯是個生涯命中率不滿三成的三分射手，無論是例行賽或是季後賽，但這個三分球讓比賽由拉鋸戰變成了90：82的8分距離，一個球賽結束前都追不回的距離。

「他一隻手就打垮了我們，」賽後麥克海爾說。「我不知道哪裡出了毛病，也許球星們搞砸了，你知道，就是哪裡不對勁。」

麥克海爾全場以投17進13的高命中率拿下了全隊最高的31分，但他的隊友在主場只有4成18的超低命中率，遠不及對手的5成82，無論攻守兩端，這支球隊都徹底被打敗。

「我們的問題，因為某些詭異的理由，出在進攻，」麥克海爾說。「你不能就這麼進入跳投模式，特別是你手感不佳的時候。活塞隊並沒有甚麼真的火鍋手，我們應該把握機會，試著去掐住這些傢伙的脖子，我們是自取滅亡。」

也許，部分的原因是疲累。打完與老鷹隊的七場血戰後，一周沒有打球的活塞隊有著滿身的活力，而身體正熱的塞爾提克卻是支靠著五大主將硬撐的老人軍團，在球隊繼續沒有板凳支援下，板凳得分以4：33徹底潰敗。

打完七場，又要如何期望這支球隊勇猛的攻擊禁區呢？

<塞爾提克隨筆> Kevin McHale的故事（一三二）死裡逃生

 

▲ 換防小前鋒一直是麥克海爾重要的工作

出乎教練意外的，臨危受命替補出賽的阿瑞斯（Mark Acres）與羅柏茲（Fred Roberts）的表現讓危機成了轉機，阿瑞斯一次精準的傳球讓空手切入的羅柏茲扣籃將差距維持在79：72的差距。而當第四節開打時，度過犯規危機的派瑞許（Robert Parish）與麥克海爾（Kevin McHale）再次登場時，塞爾提克在系列賽裡第一次有了活力充沛的禁區主將。

比賽進入尾聲剩下5分49秒時，老鷹隊追至三分落後，麥克海爾在威利斯（Kevin Willis）防守下強力的背框推進，一個漂亮的鉤射取分同時製造了威利斯犯規，讓塞爾提克以99：93拉開差距。

第四節裡，總教練瓊斯（K.C. Jones）用麥克海爾來防守手風正順的老鷹隊小前鋒威金斯（Dominique Wilkins），雖然口頭上說沒有影響，但全場攻下35分的威金斯只在第四節入袋五分。

當比賽剩下35秒，落後的老鷹隊由威金斯操刀，這回成功的甩開強森（Dennis Johnson）與麥克海爾的防守長驅直入，但扮演最後一道防線的派瑞許一巴掌封掉了希望。

雖然九秒後威金斯得分讓老鷹隊又回到兩分差，並成功的以防守阻止柏德的進攻造成24秒違例，但球隊的最後一擊，卻威金斯因為無法擺脫雙人包夾，讓主控瑞佛斯（Doc Rivers）只能將球送給替補前鋒李文斯頓（Cliff Levingston）出手，讓塞爾提克從死神手中逃脫。

威金斯（35分10籃板）與瑞佛斯（32分）幾乎幫老鷹隊留下了東區冠軍門票，但過去三場飽受批評的麥克海爾（26分10籃板）與安吉（Danny Ainge，22分14助攻）卻幫助球隊以102：100取勝。

「質疑我們的大個子可不是甚麼明智之舉，」強森說。「是這些傢伙讓我們死裡逃生，而不是那些上不了場的傢伙。」

第七戰回到波士頓主場，死裡逃生的塞爾提克又重新擁有主場優勢。跟系列戰的主軸相似，打完上半場，兩隊依然糾纏不己，主將柏德（Larry Bird）的手感不佳，可是靠著麥克海爾的優異表現，塞爾提克還一路與老鷹隊抗衡，以59：58一分稍稍領先。

上半場裡麥克海爾攻下了21分並抓下了９個籃板，但最後進入第四節，一切又回歸到柏德手中。在柏德傳奇性的回神並與威金斯演出雙槍對決，讓塞爾提克最後以一分險勝。

賽後，記者蜂湧的擠入休息室，除了第四節表現精采最後拿下34分的柏德外，更多記者想要採訪才剛被柏德數落完，這回第四節又成了配角的麥克海爾。

「我告訴你，」麥克海爾說。「大約有四分鐘之久，這讓人看到籃球比賽的單純本質。」

「有時候當賴利有這樣瘋狂演出的夜晚總讓我想像，」終場拿下33分的麥克海爾有些淚眼迷濛的說。「有一天我將退休回到明尼蘇達老家，賴利也將退休回到印地安納鄉間，我們可能終其一生都沒能再相見。但在很多的夜晚裡，我將躺在哪裡回憶像這樣的夜晚，回憶跟柏德一起打球的夜晚。」